长生殿深处,天字号牢房。
这里阴冷潮湿,暗无天日,连光线都被吞噬,只有零星几盏灯微微亮着。
黎汯与黑袍殿主并肩而立,停在牢门前。
透过栅栏,里面昭宁帝盘膝而坐,衣袍上沾染着血迹,原凤冠歪斜地挂在发髻上,几缕青丝散落,略显狼狈。
黎汯嘴角一笑,伸手推开了沉重的牢门。
“陛下,说起来,你我算是一脉相承,等你回归血脉源头后,大夏还是姓黎,你不用担心。”
昭宁帝闻言,缓缓抬起头,凤眸中没有丝毫惊慌恐惧,平静如水。
“就你们这群躲在阴暗中的老鼠,也配教化万民,主宰社稷?”
“你们抓我来,不就是为了血祭?何必多说废话。”
黎汯闻言,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话,堵在喉咙里了。
一旁的黑袍殿主眼中闪过一丝意外,冷笑一声:
“倒是有几分骨气。不过很快,你就笑不出来了。”
昭宁帝闻言,嘴角竟勾起一丝讥讽。
“是吗?那我倒要看看,太祖回归后,你们又该如何自处,连子民和血脉后代都不当一回事,莫不是以为太祖会多看重你们是吗?”
黎汯冷哼一声,心里却在暗自琢磨。
昭宁帝反应,有些不对劲,有些太镇定了,像是刻意在挑衅?
黎汯压下心中疑惑,继续开口:
“嘴硬有什么用?”
“本座现在就让你和你的那位状元郎见上一面,也好让你们这对君臣,在临死前好好道个别!”
说完,他对着门外一挥手。
两名黑袍成员立刻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。
正是气息萎靡的卢璘。
他被粗暴地推进牢房,踉跄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卢璘抬起头,看到牢房中央的昭宁帝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。
“陛下,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。”
昭宁帝瞥了一眼卢璘,轻叹一声。
“卢爱卿,是朕.连累你了。”
黎汯在一旁冷眼旁观,见到两人这般“君臣情深”的模样,嘴角的嘲讽愈发浓郁。
“真是感人肺腑啊。”
“可惜,再深的情义,也救不了你们的命。七日之后,你们都会成为‘祂’降临世间的养料!”
卢璘闻言,突然开口。
“看来你们血祭工作进展得不是很顺利啊,要不然怎么等上七日呢?”
黎汯嗤笑一声:
“你以为血祭是儿戏?必须等到特定时辰,天地交泰,阴阳逆转之际,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!”
飞龙骑脸,优势在我的情况下,黎汯毫不避讳地吐露了关键信息。
昭宁帝立刻接话:
“看来,你们也并非万无一失。若是这七日之内,出现了什么变故,岂不是功亏一篑?”
黑袍殿主闻言,厉声喝道:
“别做白日梦了,整个中州,早已在我们掌控之中!没有人能来救你们!”
黎汯不耐烦地一挥手。
“行了,让他们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。”
“七日之后,一切都会结束!”
说完,他与黑袍殿主转身离开。
牢门再次关闭。
“哐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