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么草?”
李玄问。
阿秀在地上画了一条蛇,又画了一株草。
“蛇涎草?”
李玄猜测。
阿秀用力点头。
这种草长在毒蛇出没的地方,专解蛇毒和热毒。
对于妖气入体引起的高烧,这是流浪奴隶们唯一的救命药。
“谢了。”
李玄没有多说什么,这两个字在洪荒太轻。他记下了这份情。
他闭上眼,开始内视。
虽然烧退了一些,但他能感觉到,体内那股狂暴的狼妖能量并没有消失,而是潜伏在经脉深处,像一群失控的野马,随时准备再次冲击他的心脏。
这就是嗑药流的代价。
没有经过苦修得来的力量,终究是虚的。
“必须驯服它。”
李玄深吸一口气,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被他背得滚瓜烂熟的《碳基生物·煞气过滤重组法》经络图。
没有镜子的指导,没有专家的监控。
这一次,他只能靠自己。
“把它们……当成燃料。”
李玄摆出了一个古怪的盘坐姿势——五心朝天,脊椎如大龙般拱起,腹部随着呼吸剧烈起伏。
生物熔炉,启动。
吸(意念引导,将潜伏在血管壁上的妖力剥离)
; 停(横膈膜高频震动,利用物理挤压,粉碎妖力的暴虐意志)
呼(将废气、毒素,通过毛孔排出)
痛!
比挖矿时还要痛十倍。
李玄感觉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,而是岩浆。
每一次呼吸,都是在用刀片刮骨。
但他死死咬着牙,一声不吭。
汗水混合着黑色的油脂,从他全身毛孔中渗出。
那是被生物熔炉强行炼化出来的细胞杂质。
阿秀守在旁边,看着李玄浑身冒着白气、皮肤红得像煮熟的虾子,吓得不知所措。
但她看到了李玄脸上那种狰狞却坚定的神情。
那是对活下去的极致渴望。
于是她没有打扰,只是默默地拿起匕首,守在树洞口,警惕地盯着外面的风吹草动。
……
这一坐,就是一天一夜。
当李玄再次睁开眼时,树洞外已经是深夜。
他的双眼在黑暗中闪过一道幽绿的寒芒,随即隐没。
“呼……”
一口长达一分钟的浊气吐出,竟然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气箭,击打在洞壁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。
李玄握了握拳。
那种虚浮的肿胀感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钢铁浇筑般的实在感。
原本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有些畸形的骨骼,在这次基因风暴的洗礼下,被强行矫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