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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> 权宠俏驸马:天下第一神探 > 第十一章 沁芳雅集

第十一章 沁芳雅集(2 / 4)

众人一看,正是木玄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。她双手抱胸,居高临下地看着瞬间面红耳赤的木诚,嘴角噙着一丝难得的、带着宠溺的笑意。

木诚被当众拆穿,尤其是还在他刚认识的、颇为敬佩的“绥之哥哥”面前,顿时羞得无地自容,拽着木玄霜的衣袖直跺脚,撒娇道:“姑妈!你……你坏人!干嘛揭我老底!我不要面子的嘛!”

木玄霜被他逗乐,伸手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蛋:“好好好,我们诚儿最英勇了,是姑妈记错了。”话虽如此,她那眼神分明写着“你小子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”。

这一幕引得周围众人哈哈大笑,连张绥之也忍俊不禁,觉得这对姑侄的关系十分有趣,木玄霜看似冷峻,对这个侄子却明显有着深厚的感情。

笑闹过后,木玄霜神色稍稍收敛,对众人道:“好了,时辰差不多了,大家收拾一下,随我去正厅给父亲请安。他老人家今日精神尚可,想见见大家,特别是靖哥儿带来的客人。”她说着,目光特意在张绥之身上停留了一下。

张绥之敏锐地察觉到,当木玄霜提到“给父亲请安”时,周围原本轻松欢快的气氛为之一滞。木芷伊、木希宁等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变得有些公式化,连刚才还活泼闹腾的木诚,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。木南湘年纪小,似乎不太明白,但也被兄姐们忽然严肃起来的神情影响,安静了下来。

这种微妙的变化没有逃过张绥之的眼睛。他心中暗忖:看来木玄霜之前提及的,他们与父亲木青关系不甚融洽,并非虚言。这次家族聚会,背后似乎另有缘由。

趁着众人准备移步的间隙,张绥之故意落后几步,与木玄霜并肩而行,低声问道:“木将军,令尊……木青老爷子的身体近来可好?”

木玄霜看了他一眼,似乎欣赏他的敏锐,也压低声音回答,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复杂:“劳绥之挂心。父亲身体硬朗,只是年纪大了,脾气愈发……固执。他是先土司木定公的弟弟,我母亲,是他的原配夫人,十二年前去世了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更轻,“后来,他又续娶了一位,生下了南湘。我大哥早夭,二哥……几年前战死在金沙江畔,只留下了诚儿这根独苗。”

张绥之默默点头,这些信息与他之前的猜测吻合。木玄霜继续道:“我原本……也曾有过丈夫,是与二哥一同出征时战死的。自那以后,我便发誓不再嫁人,一心辅佐木府军务,也将诚儿视若己出。至于我父亲……”她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嘲讽,“他与我们,尤其是我们这几个原配所出的子女,还有诚儿,关系都算不上融洽。家中氛围,时常是压抑的。”

她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、正被木芷伊牵着的、天真烂漫的木南湘,语气缓和了些:“南湘年纪小,又是继母所生,倒还算得父亲欢心。这次难得将大家都聚在一起,连旁支的靖哥儿,还有你们姐弟都请来,表面上是家族联谊,实则……”她顿了顿,声音几不可闻,“是因为老头子最近身体有些反复,动了修改遗嘱、重新分配家产和权力的念头,听说在外面的私生女木希宁也要回来。有你们这些外人在场,他或许会顾忌颜面,态度不至于太过苛刻。”

张绥之心头了然。原来如此!这场看似风花雪月的“沁芳雅集”,底下竟涌动着家族内部权力和财产分配的暗流。木靖邀请他们姐弟前来,恐怕也有借重张同知家背景,为木玄霜这一支增加些许分量的考量,至少让木青在做出决定时,不至于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和背后的潜在关系。

他不由得对木玄霜生出一丝同情。这位看似强势冷峻的女将军,内心却承载着丧夫之痛、家族内部的不和以及对侄子未来的担忧。而即将面对的那位一家之主木青,恐怕是个极其难缠的角色。

思忖间,众人已穿过几重庭院,来到一座更为宏伟肃穆的主宅前。厅堂开阔,陈设古朴而奢华,透着百年土司家族的底蕴。一股淡淡的、混合着药香和檀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。厅内主位上,一位身着深色纳西族传统服饰、须发皆白、面容清瘦却目光锐利的老者,正端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,不怒自威。他便是木青,木府前任土司的弟弟,如今木家辈分最高的长者。他的身旁,坐着一位年纪稍轻、衣着华贵、面容姣好却带着几分疏离的妇人,想必就是他的续弦夫人,木南湘的生母李氏。身边还有一位穿着深青色吏员圆领袍,左眼带着眼罩的男子。

木靖和张雨疏也已从马场赶来,站在人群前列。木靖上前一步,恭敬行礼:“叔父安好,婶母安好。小侄已将张公子、张小姐请到。”

木靖和张绥之介绍说:“叶乘风叶捕头是我们老太爷的忘年交。老太爷平日就喜欢叫他来喝茶、下棋,说说外面的事。这次……这次家族聚会,老太爷原本也吩咐了,要请叶捕头一起过来热闹的。”

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到了张绥之姐弟身上。张绥之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衣袍,与姐姐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眼神,然后从容上前,执晚辈礼,朗声道:“晚生张绥之,携家姐张雨疏,拜见木青老大人,夫人。恭祝老大人福寿安康。”

木青那鹰隼般锐利的目光,缓缓扫过张绥之年轻却沉静的面庞,又看了看他身旁亭亭玉立、气质温婉的张雨疏,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只是微微颔首,声音低沉而缓慢:“张同知的公子和千金……果然一表人才。不必多礼,看座吧。”

木青那一声低沉的“看座”仿佛一道无形的界限,将厅堂内原本尚存的一丝家族聚会的暖意彻底驱散。侍女们无声地搬来绣墩,张绥之与张雨疏依言坐下,位置被安排在木青右下首,与木靖相近,显示出主人对客人的些许礼遇,但这礼遇却透着疏离的冰冷。

厅内一时寂静,只闻炭盆中银炭偶尔爆裂的细微噼啪声,以及众人或轻或重的呼吸。木青浑浊却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下首的子女们,像一头老迈却依旧警惕的雄狮审视着自己的领地。那目光最终落在了女儿木芷伊身上。

“芷伊。”木青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每个字都像小石子投入寂静的湖面,激起层层涟漪。

木芷伊身子微微一颤,连忙起身,垂首应道:“父亲。”

“上月账房报上来,你又从公中支取了三百两银子,说是添置冬衣首饰?”木青语气平淡,却字字如刀,“你房里那些绫罗绸缎、金银珠翠,怕是开个铺子都绰绰有余了罢?木府如今是金山银山,也经不起这般流水似的花销。嫁出去的女儿,泼出去的水,宋家难道短缺了你的用度?还是觉得,木家的钱,就该让你这般挥霍?”

木芷伊脸色瞬间煞白,手指紧紧绞着帕子,眼圈立刻就红了,讷讷道:“父亲……女儿……女儿只是见今年时兴苏样的妆花缎,想着……”

“想着什么?”木青打断她,嘴角勾起一丝冷峭,“想着如何与城中那些闲散妇人攀比?还是觉得,你多花销些,木家的脸面就更光彩些?”他目光转向一旁低眉顺眼的宋鹤年,“鹤年,你身为朝廷命官,俸禄虽不算丰厚,但打理自家庄田,勤谨些,总不至于让妻儿受冻挨饿。怎么,是觉得依附岳家,便可高枕无忧,连自家的根本都懒得经营了?”

宋鹤年额上见汗,连忙起身,躬身道:“岳父大人教训的是,是小婿疏忽,回去定当勤勉理事,不敢懈怠。”他语气惶恐,头垂得更低。

木青冷哼一声,不再看他们,目光又移向躲在木玄霜身后的木诚。

“还有你,诚儿。”木青的声音陡然提高,带着明显的怒意,“让你去族学读书,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先生布置的课业,哪次不是敷衍了事?让你随军历练,涨涨见识,学些男儿担当,你倒好!你看看你都去干了什么?!”老爷子猛地一拍椅子扶手,发出沉闷的响声,吓得木诚一个哆嗦。

“让你去中甸是巡防,是震慑不臣!你倒好,仗着木家的势,带着亲兵去抓人家部落的姑娘!你这是去打仗?你这是去给我木家丢人现眼!木家的脸,都让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丢尽了!”木青气得胡子直抖。

木诚被骂得抬不起头,整个人几乎要缩进木玄霜的影子里,小声嘟囔:“我……我没糟蹋她们……就是……就是看着好玩……”

“好玩?!”木青勃然大怒,“强掳民女,在你眼里就是好玩?!你才多大?啊?就知道贪恋美色,游手好闲,一事无成!你看看当今嘉靖天子!比你才大一岁!人家登基的时候,比你现在还小!面对满朝老臣,权阉,是何等的沉稳果决,励精图治!你再看看你!除了仗着祖荫胡作非为,你还会什么?!木家的将来,要是交到你手上,我看离败亡也就不远了!”

木诚被骂得彻底没了声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死死拽着木玄霜的衣角。

木玄霜眉头紧蹙,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清冷却带着护犊的强硬:“爹!诚儿年纪还小,难免有行差踏错的时候!二哥去得早,就留下这么一根独苗,我多疼他一些怎么了?难道要像您对二哥那样,整日里非打即骂,逼得他……”她话到嘴边,似乎意识到失言,硬生生顿住,但意思已然明了。

“疼他?你这是害他!”木青怒视女儿,“疼他你就纵容他在中甸胡作非为,糟蹋人家姑娘?这叫疼?玄霜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那次的事,根本就是你默许的!甚至是你派兵帮他去的!你这叫宠?你这叫无法无天!”

“爹!什么叫糟蹋?!”木玄霜也来了火气,凤目圆睁,毫不退让,“边地部落,弱肉强食!诚儿抓几个战败部落的女子,怎么了?这在我们木家,在滇西,是天经地义的事情!这叫征服!是彰显我木家武勇和权威!怎么到了您嘴里,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过了?!再说了,您年轻时玩弄并抛弃的姑娘还少吗?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木青被女儿这番强词夺理气得浑身发抖,手指着木玄霜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他猛地站起身,胸膛剧烈起伏,脸色涨得通红,显然怒极。

“好!好!反了,都反了!”木青连说三个“好”字,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,最后狠狠瞪了木玄霜和木诚一眼,拂袖道,“我懒得与你们争辩!朽木不可雕也!你们……好自为之!”

说完,他竟不再理会众人,转身对身旁的李氏低语一句,又看了一眼张绥之和木靖,沉声道:“绥之,靖儿,乘风你们三个,随我到书房来一趟。”语气不容置疑。

然后,他便在李氏的搀扶下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气氛压抑的厅堂,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神色各异的众人。

木靖连忙起身,对张绥之使了个眼色。张绥之心领神会,对姐姐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,便与木靖一同跟上木青和叶乘风的脚步。

穿过几道回廊,来到宅院深处一间相对僻静的书房。书房不大,陈设却极为典雅,多宝格上摆放着古籍珍玩,墙上挂着一幅显然是新近绘制的木青老年画像,画中的他目光矍铄,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,与现实中这位疲惫易怒的老人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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